9月9日清晨6时许,晨光映照着薄雾,轻盈地萦绕在洪湖湖面上,荷香四溢,浮动在清爽的空气中,恍若仙境。
洪湖市沙口镇下河村的陆华军刚跨进他的小船,“嘎嘎”一阵清脆的鸣叫打破了湖面的宁静,15只鸬鹚下水,游上了他的小船,陆华军伸手摸摸这个、摸摸那个,一夜不见的老朋友相互打个招呼,渔夫和鸬鹚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船离岸不久,鸬鹚陆续下了水。一只鸬鹚从水中叼起一条斤把重的桂花鱼,陆华军熟练地伸出网竿,把嘴里叼着鱼的鸬鹚兜回船内,并小心地从它的喉内取出鱼来,鱼落船舱内,陆华军很享受这个过程。
1968年,陆华军14岁,当时,洪湖有15个放鸬鹚的捕鱼人,有近百只鸬鹚在湖上捕鱼。年少的他,看着渔夫撑着长篙,口哨声响,成群鸬鹚扎进水中。“清早船儿去撒网,晚上回来鱼满舱”,他迷上了湖上放鸬鹚捕鱼的生活方式。从那时起开始拜师学艺,
一开始,从跟着师傅学行船、熟悉鸬鹚习性,到学会从鸬鹚嘴里取出鱼而不伤鸬鹚;从给刚出壳的幼鸟嘴对嘴喂鱼肉浆,到与只和他亲近的鸬鹚独自捕鱼,这一学就是五年。
上世纪80年代,湖面上的鸬鹚捕鱼人已发展到了100多人,有鸬鹚上千只,放鸬鹚捕鱼在洪湖地区空前繁荣。
但洪湖丰富的渔业资源也带来渔业人口迅速膨胀,其中不少急功近利的人,有的下药闹鱼、有的用电打鱼、有的围网养鱼,湖水水质迅速下降、鱼类鱼量也日渐减少。
鸬鹚渔夫的生活陷入困境,如今只有8人带着百来只鸬鹚在坚守,这8人中,有7人都是年过六旬的老人,没有后生愿意学这种古老的捕鱼技术了,只有他们仍坚持这种原生态的鸬鹚捕鱼。
如今的陆华军,四个儿女都已长大成家,老伴和子女们已在外地安居乐业,也多次邀陆华军放弃捕鱼和他们一起安享晚年,但陆华军舍弃不了这片水和他的鸬鹚们。
近来,洪湖水域彻底清除了围网养殖设施,陆华军相信洪湖会越变越好。如今,他和他的鸬鹚已是洪湖蓝田生态旅游风景区的一部分,他的鸬鹚捕鱼也成了颇受欢迎的旅游观光项目。
下午6时,捕鱼归来,陆华军从渔网里倒出20来条桂花鱼、几条鲶鱼、鳙鱼。一字排开的鸬鹚扑动着翅膀,陆华军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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