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千万个小农户聚拢来
——公安县“三个合作社”重塑乡村肌理
图为:“三个合作社”模式下,义星村吊瓜喜获丰收。
“前几天,我们开村民代表会,通知了90人,没想到来了近200人,坐的地方都没有。”8月27日,公安县狮子口镇义星村党支部书记黄云才感慨,“现在太不一样了!”
黄云才说,村里爹爹婆婆听说要开会,麻将一推都来了,生怕错过什么好事。以前开个会,求都求不来。确实有好事!当天,村里结了上半年的“劳务账”,加入村劳务合作社的村民,总计领了150余万元工资。
从“百呼一应”到“一呼百应”,巨大的转变背后,是公安县正在全县推进的“三个合作社”新模式,通过成立农村土地股份合作社、劳务合作社和资本合作社,把千万个小农户聚拢来,全面激活农业生产三大要素,加快实现乡村振兴。
何为“三个合作社”?
义星村,一个被“三个合作社”重塑的传统农业村。
村民苏祥兵家情况特殊,他和妻子唐贵莲身体都不好,不能从事重体力活。不过,义星劳务合作社给他们在凌云家庭农场派了一份合适的工作。苏祥兵骑三轮车,运送农资,一天120元。唐贵莲从事除草、剪枝等轻农活,一天90元。
苏祥兵夫妻俩有多重身份,家里的9亩地入股义星土地股份合作社,他们是土地股份合作社的股东;夫妻俩都加入了义星劳务合作社,他们是劳务合作社的员工;他们还可现金入股村里的资本合作社,成为现代农业的“合伙人”。
黄云才介绍,村里总共4021亩地,有3700多亩入股土地股份合作社。有劳动能力的村民,全部加入劳务合作社。去年,义星村村民领取的劳务工资已达204万元。
2017年初,恰逢中央提出落实农村承包地“三权分置”,公安县开始尝试以村组为单位,创建土地股份合作社、劳务合作社、资本合作社。
据了解,土地股份合作社是“三个合作社”的基础,即把土地承包经营权转化为股权,委托合作社经营,并根据股份从土地经营收益中获得一定比例分配的土地合作经营形式。“三个合作社”是一个有机整体,同时也是一个顺次递进的关系。
公安县委书记刘润长说,“三个合作社”重构了农业生产关系,农业生产的三大要素——土地、劳务和资本,通过合作社形式科学组合,土地入股、劳力入社、资金入市,集并土地、集合劳力、集中资金,实现了小农户大农合,企业家管田,职业农民专业化生产。
截至目前,公安县已创建土地股份合作社123个、劳务合作社72个、资本合作社5个,农村承包土地流转率达68%。
小农户“抱团”对接大企业
据全国第三次农业普查显示,我国71.4%的耕地由小农户经营。曾经,农民承包经营土地碎片化、效益低,农村劳动力务工不畅、信息不全,农民生产资金缺乏、闲余资金投资无路三大问题,严重困扰着农村农业发展。“现在顺多了,企业到村里大规模流转土地容易了,村民想找活儿干容易了,发展特色种植养殖也不愁没人投钱了。”孟家溪镇青龙村村干部陈登艮说。“三个合作社”的推广普及,提高了农民的组织化程度,让千万个的小农户“抱团”对接大企业,农户与企业实现了双赢。
明珠家庭农场理事长崔海说,以前最头疼的是土地连片集中流转问题,面对成百上千的农户,费时费力,纠纷不断。“三个合作社”很好地解决了这个难题,只用对接一个主体,我们也能腾出更多精力去谋发展了。
崔海介绍,明珠家庭农场的土地流转面积,从之前的1800亩迅速扩大到了现在的5791亩。即便去年气候不佳,总收入还是比过去增加了近50万元,给农户和村集体现金分红近70万元。
斑竹垱镇引进通威公司,开发万亩稻鱼高效连作示范基地,凭借通威的技术管理和品牌效应,大白刁能卖60元一斤;金秋农业科技公司的优质葡萄“阳光玫瑰”可以卖到100元一斤,每亩土地实现净利润10余万元。目前,当地入社农民的收益分红基本达到每平方米1元以上,比入社前增加了0.4元以上。
章庄铺镇欣荣村党支部副书记周平说,今后农村老人不仅可以养儿防老,还可以“以田养老”。
跟着集体干,围着集体转
连日来,记者在公安农村走访发现,“三个合作社”模式下,村民们普遍可以拿到“四金”:流转土地挣租金,入股分红得股金,参与劳务拿薪金,农闲时在外做点零工赚现金。
带领群众挣“四金”的是村集体组织。创建“三个合作社”,公安县坚持支部引领,村社合一,夯实基层党组织。村集体在确保农民收益的前提下,按一定比例提取“两金”,即公积金和公益金。“手里无米,唤鸡都不理。”双东村党支部书记张群说,以前村集体经济薄弱,没给老百姓办多少实事,也解决不了啥问题,慢慢老百姓都不理你了。现在有事情老百姓第一时间就想到给村干部打电话,被需要的感觉又回来了。
村“两委”班子在土地股份合作社和劳务合作社兼职以后,整天有忙不完的事,群众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对村集体更信任了。
埠河镇党委书记刘士权说,在村集体组织的带领下,各方利益紧紧捆绑在一起,形成了利益共享机制,友谊的小船不像过去说翻就翻了。
双河场村村民肖汉波说:“过去年成不好的时候,辛苦一年还不如现在企业给的保底收益,这还不算分红和劳务收入,我们自己小打小闹哪能刨到这么多钱。”农民变股东之后,成了产业链上的投资人、受益人。从以前村集体“说话没人听、办事没人跟”,到如今“围着集体转、跟着集体干”,可喜的变化正在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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